“……圣物真要附身了我,怕就不会规劝这事了。”为人为鬼,一切正经八百的原则与底线在酒吞童子的气息前只会堕失殆尽,空余一枕淋漓春色,茨木对自己的前尘与来日皆看得无比透彻。

        酒吞闻言,失声笑了出来,定了定思绪,却说:“他肯有所反应,自有人看在眼里。如若鬼王的‘昏庸’触怒了圣物,咱们等了好几天的事也就该有着落了。”

        这几日的酒宴上,妖怪们逐渐发现了规律:人类到底是不胜酒力的,每每鬼王喝在兴头上的时候,他的人类宠物早已醉得满面通红。

        别有用心者需要避嫌,倒是心思简单的小妖怪一心讨好鬼王和圣物的宿主,殷勤地涌到至高之处的鬼王座下,请求他们的王允许他们帮着把茨木抬回房中。

        “茨木,这才过了几天?想不到你的信徒都这么多了。”鬼王揉捏着茨木的后颈,高声醉言。

        宴厅四壁将这一声震得满座回响,高处一对立烛也在妖力的气浪里颤了三颤,一时众鬼齐喑。

        然而过不了多久又恢复了哗然。鬼王的话在无心之人听来戏谑,有心人耳中则别有一番意味,这恐怕是鬼王头一回在鬼众面前毕露他对茨木的不信任与防范。

        素来暴君的疑心最难揣摩,一旦发作便如山崩,一发不可收拾,被针对的人唯有自求明哲保身。只可惜,身为人类被俘于鬼曳城,茨木是无路可退的。

        鬼众眼中,茨木此时唯一的“依靠”是那一高一矮两个粗苯地架着他、背离灯火通明孤零零地朝黑暗中前行的山野小妖。

        宴厅山头三五步开外,面前石路崎岖,加之熄了灯火,也不知是不是鬼王故意刁难。

        “茨木大人……酒醒了吗?”妖怪们打起了退堂鼓,寄希望于肩上的人类吹吹冷风可以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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