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如今在这儿了。”酒吞伏下身,妖化的利齿在他伸展的颈侧轻轻一咬,“至于御妖铃,本大爷从前身在佛寺见过一本炼化法器的真迹,这铃的炼法倒是颇为残忍。”
至阴至阳的同根之血,便是炼就御妖铃唯一需要的东西。
从来只有修行邪术的阴阳术士才会亲手制作如此器物。他要寻得一对相恋而不得的同族男女,将男子骗进僧道、女子引入鬼途,再伺机将二人双双杀害,取心尖血分别涂抹铜铃的阴阳两面,以祭火映照九九八十一日方得功成。
“凡夫的手段尽是如此无能。”茨木听完酒吞的叙述,咧开一个轻蔑的笑意。
所谓至阴至阳同根之血,如今正好端端地呈在这榻上。没有什么比背负至阴至阳极点的双生灵魂彼此痴缠的血液更为圆满,或许炼化御妖铃真正的所需原本就没有那么麻烦。
“己所不能便加诸器物邪法,诅咒也好,炼化也罢,硬要逆天而行,左不过是凡夫视命轻贱,唯有一赌罢了。”酒吞说这话时,少了三分与茨木相仿的蔑意,换作浅尝辄止的悲悯。
如此飞鸿掠影的慈悲映在那双琥珀色的妖瞳里,却是神子孤洁的垂怜。
而他的神子已伏在他颈窝中,以妖化的利齿咬破舌尖,叼住悬在他颈圈上的意趣深厚的铜铃,开启了这同样禁忌的仪式。
合着簌簌铃鸣的一吻深压在茨木齿间,投喂般渡进来的微凉器物被大妖卷入舌心。暴露的红舌搔刮着鬼王弥漫腥甜的口唇,蛊惑着鬼王的利齿为其烙下象征契定的划痕。
酒吞衔着茨木濡湿的唇,果决地咬破了他不安分的舌尖,那条殷红吃痛地缩回去,稳稳掠过口中衔着的铃身,将饱含情欲与费洛蒙的鲜血肆意涂抹进去。
至阴与至阳的血液交缠铃中,神子与恶鬼的命格相生相撞的一瞬,纱帐间暴起灼目的白光。
光焰落处,那枚泛着紫金微光的铜铃兀自完好地衔在他们的一吻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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