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永川驶去的马车一路疾行,车辕被颠得微微发响。两个时辰下来,风声都被拉成了一线,连路旁的树影都只剩下模糊的残影。
马终究是凡物,汗水沿着鬃毛不断滴落,马夫也累得肩背发酸。他望着前头那处薄薄蒸气飘起的茶水摊,终于勒住缰绳,回首朝帘内温声道:"姑娘,临安到永川,还得赶上好几日的路程。"
马夫抬手擦去额上的汗,语气虽恭谨,却带着真切的疲惫,"我想着先让马歇一歇,我也去前面吃口热食、喝碗茶水。"
他顿了顿,怕她不安,特意放轻了声音:"您若不愿下马车,我等会儿替你带些吃的回来,可好?"
马夫生得老实,言语里满是朴厚。他知道车里坐的是许大夫的友人,因此无论是语气还是举止,都b平常更加小心,生怕怠慢了人。
李庭芝与槊儿手牵着手,她掀起车帘一角,只露出指尖宽的缝隙,往外头张望。
风吹过,尘土轻卷,她却仿佛听见了那姓赖的脚步声追在身后,哪怕明明只有过路人的马蹄踏地声,还是让她惶恐不已。
"再过一段,离了临安...离了临安就好。"
她在心里反复念着,像在抓住一根唯一不会断的线。
帘外马夫的声音透进来,她收回视线,将帘角放下,努力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那我们母子两,就先谢谢你了。"
她语气虽温和,却压着极深的戒备与疲惫,更是不敢让马夫看见自己眼底的慌乱,也不敢透露半分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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