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危局下,能被安南朝廷紧急挑选出来告御状的,肯定是「思想坚定,政治正确,百折不挠」的那种官员。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坚定过头了。
第一拨派出来的主使节,名叫阮洪。这位是真正头铁的那种,属于平时就大力弘扬大安南主义的死硬派份子。哪怕是后续安南使者给他通报了局势,喊他回家,阮洪也固执的认为,安南朝廷是被曹贼绑了票,所有签署的条约都属于无效条款,现在的命令是无效的。
于是,阮洪自去岁到了京城,就赖在鸿胪寺不走了,天天吵着要面君告御状。核心诉求只有一个:姓曹的撤军,还安南黎庶一个朗朗乾坤。
似阮洪这种愣头青,大明朝堂上下自然是不待见的,更不用说允许他面君了。
而阮洪这边,自一开始碰了壁,也随之改变了策略,开始打持久战,走卖惨路线了。
现在隔三差五,每逢上朝或散朝,阮洪就会带着自己的光杆副使,出现在金水桥边,双膝跪地,血状铺地,哭诉曹贼凌虐安南百姓
,恳求大明圣天子垂顾,出来主持公道。
这种行为艺术,初见时还是有一些效果的。上朝的百官事后肯定也是要私下议论一番,多少有一点舆论压力。
然而时间一长,路过金水桥的官员们也就熟视无睹了,只当个笑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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