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先看向佩特拉，像是想确认她今天是否准备好了。但看到她眼神平静，他没有多问，只轻轻点头。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卡珊卓，视线在她稍微歪斜的风帽上停了一下──她已经被人整理过仪容了，但那种小细节仍然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她重新调整。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点多余，最终只是将她帽缘上的一颗扣子转正。
卡珊卓微微仰起脸，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没有话语，但那一刻，她的神情像是终於完全安定下来。
马车的门被驾仆打开时，赛希莉亚已经走向前方，确认随行的行囊与补给品是否都已备妥。她的语速不快，指令却俐落得让人不敢懈怠，彷佛连雾气都像被她的语气驱散了一分。
她简短地与驾仆交代了几句，又转头看了眼众人，像是在确认他们是否都已调整好内心後，旋即登上马车。
佩特拉则稍稍落後一步，像是刻意等候他人先行。她静静站在晨雾中彷佛在心中描摹这条尚未命名的旅程。然後她深x1一口气，踏上车阶，像是正式将自己的心思也交给这趟旅途。
卡珊卓最後望了一眼这座宅邸，眼里有着说不清的光──既不舍，也带着兴奋的预感──然後跃上车门。
等其他人都入座後，孟德尔才转身走来。他的动作并不急促，也不显迟疑，只在跨入车内前，稍稍抬头望了一眼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屋脊与窗槛。
马车门在他身後阖上。轮轴滚动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将不再为谁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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