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撞击着檐角铜铃,丁零当啷像一首乱曲。
高挚看着她沉默站起身开始拆发髻,耳垂的翡翠坠子映着雪光,站在那里恰似一株惊鸿一瞥的绿萼梅。
"你还记得当年静虚子说我这身子,其实受不住孕么。”
高挚眉头蹙起,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一百多个日夜。
“什么意思?流产不是因为那盘虾圆么?”
罗浮玉在望进高挚眼底,恍惚间,那里映着十岁躲在云虬洞哭泣的自己,二十岁的她坐在罗氏最高层办公室里头顶那盏一刻不敢停歇的孤灯,最后轰然火光,大片猩红漫过了她。
突然的错觉让罗浮玉添油灯的手一顿,火舌蹿起时照亮她眼底晦涩。
她的眼神一下子多了许多高挚看不懂的东西,时而哀伤时而迷茫,下一秒又变得癫狂。
突然,高挚心里对于那个问题有了混沌的答案。
“罗浮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
雪落无声,高挚一时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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