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只是轻巧地叮嘱她带个水杯到医院来。
即便再强装无事,话语里急促的喘息与细小的痛呼却落入她耳中,叫她一瞬间汗毛耸立。
仿佛又回到那个冬天,她立在病床前,置身在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惨白世界中。
幸好,只是阑尾炎。
她垂着脑袋整理衣物,长睫微敛:“我陪着你。”
那道单薄的身形倔强地立在原地,脊骨一截截儿地凸起,紧绷着皮r0U,如一根根尖锐的小刺。
嫂子只消瞧她一眼,便晓得她又犯起了牛脾气,声调登时高了几分:“陪什么!我不用人陪!”
话间,好似牵扯到伤口,喉间滚出声闷哼,喘了几口,话音又低了下去:“你帮我接送下小年,早点晚点都没事,他在幼儿园里吃,晚上给他锁家里就成。”
陈冬抿着唇,把身子转了过来:“那你怎么办。”
“我都多大人了,还用你C心吗。”嫂子陷在病床里,又苦口婆心地劝她几句:“你才刚上班几天,这个时候请假,工作不想要了?”
不管陈冬如何解释,嫂子都显得十分抗拒,生怕耽搁陈冬工作,Si活不要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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