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这边沉默了一会儿。
万雪坐在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眼跟自己一样满脸尴尬的丈夫,又急着解释:“其实你姐夫想搞这个调动,也不是一时兴起的,这一年多以来,他都在打听市里的岗位。今年中秋,我们去拜访了潘老太,见到她二儿子潘仲维,他听说你姐夫材料写得不错,市委有个科长的岗位,需要对县里和乡里基层工作有了解,你姐夫刚好适合,他就让准备准备材料,去试一试。”
“不过,阿云,从县里到市里调动是一道关卡,潘仲维虽然说可以帮忙,引见负责人,但我们总不能光着手上门,何况除了他,肯定还有其他的人事要周全,我们也是想多备一点钱。”
怕万云不答应,万雪越发说得低声:“阿云,你姐夫腿不好,在县里一直升不上去,但手上是有真功夫的,他才三十出头,正是要上进的时候,总不能一直窝在老家。他就是缺一个机会和平台,现在有这个空缺了,我们就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下来。刚好潘仲维又是我们老乡,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局面了。”
为了丈夫,万雪对着妹妹“低声下气”,万云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可她也没有满口答应,姐夫不容易,她和城哥赚钱也不容易啊。
“姐,去年我记得你说存了有两千多,年底给你寄出的糖饼,你也说赚了点钱。调到市里,要花这么多钱吗?”万云问,她对这些事确实也不太了解,可五千块在老家肯定是能干很多事的。
说到这个,万雪脸都红了,磕磕巴巴的:“我们在广州买的东西太多了,去年存的那笔钱已经花完了。”
其实去年万雪和孙家宁到广州,花得真是太狠了,完全被大城市的花团锦簇给迷住了,孙家宁光是西装和皮鞋就买了四套,而万雪给自己和甜甜买了不少布料鞋子,还有好些吃用的东西,只不过一股脑儿全拖到邮政所寄回去了,没有让万云看见罢了。
他们夫妻俩儿都是双职工,每个月加起来有两百多的工资,可都没有存钱的习惯,几乎都是手头有多少花多少的,也没什么危机意识,反正都是有单位的人,这个月花完了,下个月还会再来,国家给他们的基本生活兜底儿了,不怪得个个都想吃皇粮。
不单只万雪孙家宁夫妻这样,平水县许多双职工家庭都跟他们一样,有工作,无存款。
“年底卖糖饼的那笔钱,你姐夫说想买台相机,我们又托人在省里带了台海鸥牌的相机回来,还是他同事帮忙抢的。最近我们给你寄出去的照片,就是用这台相机拍的。”万雪倒是挺喜欢这部相机的,常常给甜甜拍照,就是胶卷贵,洗照片又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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