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城也叹了口气,没想到桂老师的过去竟是这样复杂,难怪他从来不讲,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讲,尤其是涉及到前面妻子的隐私,让他一个自诩为君子的男人,要如何跟小辈诉诸于口呢?

        “继续看吧。”周长城说。

        1981年,桂世基和桂世明来信。

        爸爸,

        听清姑说,您的肩膀一到天冷就要发痛,我买了五盒虎皮壮骨药膏,寄回广州去,如还有其他需要,请在信中一并与我说。

        这是我和世明在海边玩乐时拍的照,他胆子大,敢爬树,敢打架,人缘好,也不大听劝。妈妈说,因为我们兄弟硬颈的性格都像您。如果是,我则感觉到亲切。

        爸爸,我听妈妈说,您把离婚证寄出,说明你们二人缘分已尽,再无瓜葛,尽管我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人,可听到这样的消息,仍然觉得心碎。你迟迟不肯出来,只愿待在广州,不知我们一家人,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您和清姑的争执,我也听说了,当初她和妈妈争吵,具体事情我不清楚,因为她们总把我当孩子,许多事都避开我和世明。有时候我觉得挣扎,因为清姑对我和世明的的确确是好,甚至堪比表弟妹们,可和妈妈关系不好也是事实。

        至今我仍感激在困顿时,清姑对我们三人的收留,当初我和妈妈弟弟都很惶恐,生怕被再次抓回去,即使已经在香港上学,也不敢轻举妄动,和从广州来的人很少打交道,直至到了马来,妈妈才能睡得一次好觉。

        钱财的事,长辈都在,我不敢妄自评判,如今我能自己挣钱,欧阳世叔给的分红尚可,我准备储蓄在香港买屋居住,香港毕竟还是我们华人的地方,马来很好,但我想,我迟早是要回去的。爸爸,无论如何,我总是站在你和妈妈这头的,只待你们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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