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多前,桂春生和二弟桂裴山在这趟列车送自己的大妹妹桂裴清在香港出嫁,如今,他又要重新踏上这趟相聚的列车。

        列车员这样喊了两遍,陆续有乘客动起来,去检票口排队。

        周长城和万云抓紧时间叮嘱桂老师,吃的药,喝的水,还有面包都放在行李袋了。

        桂春生一面和他们说话,一面想,看样子,松龄是真的不会来了。

        也罢,过去的归过去,往后的归往后。

        桂春生这才拍拍膝盖上看不见的灰尘,站起来,保持着一个乐观的笑容:“阿城,阿云,桂老师要走了,你们保重自己,得闲了给我写信,我也会时不时给你们来电。”

        周长城和万云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最终眼泪还是掉落了下来,惹得桂春生也伤了心。

        桂春生把票和证件递给检票员,没有任何犹豫。

        周长城和万云在后面一直絮絮叨叨:“桂老师,在香港不习惯,一定要回广州来,我们在这儿等您!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怎么说也要去接您回来!”

        桂春生用手捂住鼻子,顺手揩掉脸上的泪,嗓音都变了:“好孩子,回去吧,到了就给你们报平安。”

        火车按时开走,周长城和万云看不见桂春生的身影了,还在不停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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