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看着公共汽车的窗外,热辣辣的阳光落下,她的背后都是粘粘的汗,心浮气躁地想,之前万雪找她借钱,裘阿姨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让她做个到底的好人。这阵子桂老师前后办理证件,裘阿姨也会帮忙,她也说自己尊重桂老师的选择,可到桂老师要走了,裘阿姨为什么不能来送送他呢?刚刚桂老师的表情,看得人心都碎了。
难道她只会要求别人,自己却做不到?
如果这样,那万云就要去质问裘松龄,凭什么宽己严人?也刺一刺她的心!
这种可怕得接近恶毒的想法,令万云吓了一跳,在太阳光底下冒出一丝冷汗来!她扪心自问,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去质问裘松龄?自己占了什么道理和立场?自己对他们两人的感情又有多少认知,就敢这样指手画脚?
此时,有一个微弱但不能忽视的声音从万云脑子里冒出来,她以为,现在自己和裘松龄的关系,应该足够亲密了,亲密到可以说这些没有边界感的话。
要是裘阿姨知道,恐怕又会认为这是一种自以为是吧?万云庆幸自己没有把刚刚埋在心里的话倒出来,双手揉揉脸蛋,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随即,周长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们最近都别找裘阿姨了,桂老师离开,她恐怕也不会想见我们。到了中秋再请她来家里吃饭。”
珠贝村的小院子,桂春生收了地契,让周长城和万云放心住下去,不用张罗搬家,自然也不用他们交房租,打理好房子,让房子里头有点人气即可。所以现在小院子里,除了桂老师离开,其余一应不变。
周长城的话让万云默然,不禁想起上周裘阿姨送桂老师回家,她们之间的那番对话。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周长城在房间里看明天赶着要用的设计图,桂老师则在忙着接电话,他要离开广州的消息已经散了出去,不少朋友都约好要给他送行,桂老师交游广阔,人缘也好,每天都少不了应酬这些事。
裘松龄带着他去办一个麻烦的证件,奔波了大半个下午,颇为疲累,不愿立即开车,就在楼下书房的摇椅上躺着假寐,万云给她拿了水进来,轻声问她要不要吃碗小云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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