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江曼简直认不出来眼前满脸憔悴的丈夫,感情再冷淡,也难免心疼,“你还好吗?”

        葛宝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江曼,昨晚打了三个电话,他最不敢的,就是打给江曼,因为怕听到妻子口中的冷嘲热讽,也怕再次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乍一见面,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人也跟着唯唯诺诺起来,竟说:“你怎么来了?”

        江曼没有计较葛宝生的问话,而是对着门口的管理人员赔笑:“能不能让他去换身衣服?”

        现在是夏天,不动都是一身汗,葛宝生一夜没有洗漱,又和这么多人关在小房间里,身上已经馊了,亏江曼还记得给他带了身衣服过来。

        说来真是羞愧,夫妻两个都先后栽在暂住证上。

        那管理员也并非无情之人,看他们手续都清了,指了指侧面的厕所:“去那里。”

        “谢谢,谢谢。”葛宝生不作声,江曼只能没口子道谢,又把自己背来的衣服给他,“去洗把脸,等会儿我们到对面去吃东西,吃完东西就回家。”

        葛宝生从厕所换好衣服,开水龙头洗了个脸,胡子拉渣地出来,见到江曼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又看到站在一边的兄弟周长城,不禁有些心酸,上前去叫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失落:“长城。”

        上回见葛宝生,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大家遇上了,站在村口聊了一会儿近况,后来就一直没有约出来真正说过话,当时周长城看葛宝生,还觉得他仍很有创业的劲头,尽管暂时没听到他做成什么大生意,但心态很积极,可今天再看他,已经有了被岁月摧残的痕迹。

        葛宝生一路都很沉默,既不跟江曼说话,也不跟周长城多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三人默默吃过点东西,又趁着天擦黑,坐车回了广州。

        三人到海珠的汽车站下车,又坐上末班公交回珠贝村,折腾得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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