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强迫自己扮演着一个陷入爱河的温柔女子。他会为缘一整理衣襟,会在他到来时露出期待的笑容,甚至会在他偶尔短暂的离开时,表现出依依不舍。但每一次接触,每一次伪装出的温情脉脉,都让无惨内心的厌恶和杀意滋长一分。尤其是当缘一低头亲吻他时,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对于习惯了冰冷与血腥的鬼王而言,不亚于一种酷刑。他必须极力克制住推开对方甚至撕碎对方的冲动,反而要生涩地、带着“羞怯”地回应。每一次亲吻。

        无惨在等,耐心地等待一个能彻底脱身的完美时机。

        时机终于来了,在一个看似情意绵绵的夜晚,缘一拿出了一枚意义非凡的玉戒,向“欺子”求婚。无惨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涌出激动幸福的泪水,他依偎在缘一怀中,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缘一大人,欺子…?欺子太高兴了。但是,按照我们老家祖辈传下的规矩,女子出嫁前,未婚夫需忍耐五日,不得与新娘见面,以示对新娘家族的尊重和对未来婚姻的考验。这五日,请您一定不要来看我,好吗?这是我唯一的任性和心愿了。”

        无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强忍着极致的恶心与恐惧,主动吻上缘一的唇,用尽所有演技,将这个吻装点得缠绵悱恻、充满依恋。“只要忍耐过这五天,我就是您的新娘了,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被“爱意”和传统说辞包裹的缘一,看着怀中“柔弱”女子殷切期盼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他郑重地承诺:“好,我答应你。五日后,我来接你。”

        大门在缘一身後关上的一刹那,无惨脸上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酷和计谋得逞的狞笑。他立刻行动起来,销毁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物品,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座他扮演了许久“甜蜜戏码”的牢笼,远遁千里,隐藏到了他最为隐秘的巢穴之中。无惨想象着五日后缘一发现人去楼空时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意。

        第五日的黎明,天际刚泛起鱼肚白,缘一便已站在那处曾充满“甜蜜”回忆的宅邸前。他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衣服,日轮刀静悬于腰侧,神情是一贯的平静,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遵守了约定,整整五日未曾踏足此地,心中那份因“欺子”而生的微弱暖意,与始终盘踞不散的疑虑交织在一起。

        缘一抬手,敲响了门扉叩,叩,叩——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却无人应答。

        缘一耐心等待了片刻,再次敲门,力道稍重。依旧是一片死寂。那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心头。他不再犹豫,手上稍一用力,门栓从内部应声而断。

        宅院内,空无一人。庭院落满枯叶,茶室积着薄灰,昔日精心打理的痕迹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撤离后的狼藉和彻骨的冷清。空气中,曾经若有若无的、属于“欺子”的温婉气息早已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属于鬼舞辻无惨的微弱残秽——尽管被刻意清理过,但在缘一的感知中,依旧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清晰。

        他被耍了,彻头彻尾的,那些温言软语,那些羞怯亲吻,那些关于未来幸福的憧憬??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那个他一度想要相信、甚至愿意与之共度余生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那个残忍嗜血的鬼王鬼舞辻无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