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周,经理老陈拍着他的肩膀,说看他做事稳妥,人也机灵,问他想不想学着调酒。

        “这行当,手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眼色和心思。”老陈当时是这么说的,“提成嘛,自然和端盘子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

        齐朗想起昨天发薪时,看到手机银行里弹出的数字,他几乎是愣了好几秒。

        那几乎是在之前那家小饭店洗盘子,端菜忙活整整一个月才能挣到的数目。

        而在这里,似乎只是指尖流转的几个瞬间,是几句恰到好处的推荐,是摇壶里冰块融化混合酒液的声响。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仔细擦拭着台面上并不存在的水渍。

        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在吧台坐下,递过酒单,指尖在“经典”那一栏轻轻一点:“,糖减半。”

        “好的,先生。”齐朗应道。

        成年真好啊。这个念头又一次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脑海。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拿着新办的身份证,走出派出所,阳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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