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会选择站在与自己更相近的那一方的角度看待问题。同样是打工的,大伙儿都觉得犯错归犯错,没必要骂得这么狠,况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短短两句话像是全盘否定了金礼年这些年来所有的付出,心里纷纷对其感到同情。
“……肖总,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技术部的小丁颤颤巍巍地主动站起身,“前几天我在外面调研,金助给我打过好多个电话沟通参数我都没接着,工程那边又催得急,金助只能先批准他们安装……”
工程部的负责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拍桌叫板道:“这是把锅又推给我们了?我们催得急?设备不到位,后续什么都推进不了!上面检查的人什么时候下来不知道么!就这么些时间你还要出去调几次研?”
双方一个提出计划,一个实现方案,侧重虽有不同,不过都是为了最终的成果落地,出发点分明是好的,可大家现在却被情绪裹挟,各说各的理,复盘什么的更不用提。
唯恐二人还要继续争吵下去,金礼年赶忙出言揽下责任。说到底,项目的流程衔接上出了问题,与他没做好跟踪脱不开关系。
他向肖凌申请了授权,承诺会在今天之内给出补救措施,两天内执行完毕,同时请小丁的团队出具一份证明设备参数与项目需求不符、不符合使用目的的书面说明,一边启动备选方案亲自学习筛查,一边去同制造商协商解决方案。
星期三,他笔直地站在肖凌的办公室里,将这些天的工作一一汇报,模样一丝不苟,内里早已被疲惫浸透,声音都藏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肖凌不作声,电脑屏幕的光静静地打在侧脸,折射出几分冷峻。而金礼年没等到他的指示,在原地站得指尖发僵。
办公室里分明有暖气,此时却让人觉得吸进肺腑里的空气是冷的。
肖凌像是被这股冷气呛得胸口发闷,将这口气叹了出来:“前天我在会上骂得狠了,没考虑到可能会影响你在其他人面前的威严。这段时间要是有人不配合你的工作,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最了解这种威信扫地的感觉,刚接管公司时他也曾因肖兴健的打压在众高层中撑不起气场,但当自己真正坐到这个位置,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好似魂不守舍,做任何事都不在状态时,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小善如大恶,大爱似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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