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的说话风格就是喜欢拐大弯,他想,可是怎么拐的这么大。他低下头,在小娟的视角里,乖顺温柔。十六岁刚到她家的石墨、跟现在几乎没差。长得还是那么好看,眸色差异分明、说话慢而礼貌。
八岁的她牵着爸爸的手,只是定定地望着对方。没有失望、没有迎接、没有叫喊着让面前的少年滚出自己家。那时候天还很高,瓦砖房烧着碳,气从烟囱中冒出来。少年只有一个行李包,大冬天,穿着与眼前并无一二的风衣,瘦削而单薄,
“给你们添麻烦了,舅舅舅妈”
他说。
然后他蹲下来,望着她说,
“娟娟,对不起。哥哥只是暂住,马上就走了。”
后来,她叫他哥哥。在还没修的那么干净的水泥地上,跟他玩跳房子、跟他玩猫和老鼠。缠着他,让他给她唱歌谣、让他给她读故事书。在无数个爸爸妈妈回不来的深夜,让他陪着自己睡觉、让他帮她写作业。
她没把离别放在心上,石墨也是。他到来的时候是静悄悄的,一如走的时候。
气氛依旧沉默。石娟不再看着对方的卷卷发梢,还有书包带留在衣服上的压痕。她撑起自己,靠在妈妈缝制的玩偶上,规规矩矩地坐在她最喜欢的粉色床单上,看着正上方的粉色钟表。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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