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久不久很难说。」他想了一下,「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已经算久了。」
「为什麽分手。」
我知道自己问得有点直接,可问题一旦开始,就很难停在安全范围。我又尝了一口饭团,假装自己其实不是太在意答案。
他沉默了一会,最後用一个很简单的结论带过:「因为我做不到自己讲的话。」
那句话b我想像中更短。我原本还以为,他可能会提到什麽三观不合、工作太忙、家里反对之类的。结果他只是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收,像是把一个玻璃杯悄悄从桌子边缘挪回中间,不让它摔下去,也不让别人碰到。
我没有追问他「讲了什麽话」。直觉告诉我那条线不能踩得太进去。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突然笑了一下,说:「你看,我就说我现在很保守吧。」
那笑带着一点自我嘲弄,却没有请求同情的意味。他把剩下的饭团吃完,站起来丢垃圾。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我从他身上感受到很多温暖,可那温暖好像只停留在「刚刚好」的范围,像空调开在二十四度,不冷不热。再往上一点就是投资了,再往下一点就是退缩。他把自己控制得很好,控制到连关心都像量过的。
有一晚我们加班到很晚,整层楼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萤幕还亮着。外面的窗景黑得发亮,像一整片关了声音的夜。时间走到十一点,他突然转过头说:「你明天几点要交那份东西。」
我说:「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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