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尼亚……你也是来看他的?……”在他开口之前,玛蒂尔达就开口呼喊了他的名字,似乎期待与他见上一面,又不知该如何进行谈话,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了一句无意义的疑问,却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
而莫尼亚也理解她的窘境,毕竟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甚至连推开这扇门的理由都找不到,便将视线投向了床头柜的羊角面包和柠檬水上,略显敷衍道:“是,只是看看。我没想到你在这儿。”
可能是后半句话还显得诚恳,玛蒂尔达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以平缓而悲哀的态度解释了缘由,“我也是。我…我以为,我从此就能和他划清界线了,但约书亚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仍然害怕,怕他醒来后对我动手,所以我去潘妮的餐厅买了这些东西。”她指了指桌上还发烫的食物,“直到我再看见他,我才意识到我已经逃离他了……但他总是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我自己也不明白……”
她的声音越发轻微,消融于莫尼亚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中,他在玛蒂尔达的身旁止步,眼神却望向了仍无苏醒征兆的李,“伤痕总是需要时间来治愈。”
他说的温柔,但眼底只有那泛青的掐痕,交叠的乌青由他与玛蒂尔达先后造成,难以直视的快意却总是胜过虚有其表的悔恨。
“也可能化脓。”玛蒂尔达说,轻柔的语气不知是掩盖了多少痛苦,正如她无法背弃的本能善念,从而维系的那一丝平和。
这时,莫尼亚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玛蒂尔达目睹了他的失控,她软弱,但不愚笨,她一定能看出李遭遇的不只是殴打,更有蛮不讲理的暴力强奸。
更让他惭愧的,则是作为酿成一切罪魁祸首,他竟是带着趁人之危的念头,妄图再次对李做出那些不知悔改的可耻之事,还引起了他的前妻的注意。出于太多的矛盾心思,莫尼亚连话也说不下去,只是僵在床旁,呆呆的盯着李那张肌肉分明,条理英俊的沉睡面庞。
玛蒂尔达则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窗边,宁可去看着旅店外的宏伟瀑布,也不愿和莫尼亚四目相对,吐露的字句却不会骗人,“我一直在想那晚的事。我很怕李,但是……我恨他吗?尤其是在那之后,我不明白这种感觉…这太奇怪了…”
谁都听得出来,她的话里隐瞒了太多难以言喻的东西,庆幸而不愿承认自己与莫尼亚是一条船上的同谋,最终,是廉耻迫使她堵了自己的口,“抱歉,忘了我说的话吧……再见。我回我的房间去了。”
然后,在他有所应答之前,玛蒂尔达就不见了踪影,而他看似保持了沉默,实则将她的每一句话都听进了脑子。
在被褥遭到扯离的时候,李的眉头皱了皱,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而莫尼亚只当这是默许,上手更为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衣领,甚至无需多力的轻拽几下,便看见了那留有情色痕迹的锁骨。而这就是玛蒂尔达说不出口的感情了。
她的爱早就在丈夫的虐待下消磨殆尽,性却还埋在心底,只是没了爱情的支撑,才不自觉的依附上了报复的基底,以口舌去摧毁这具肉体的思想与尊严。
莫尼亚就这么一点点的观察着,看见齿痕留在了胸腔,吻印滞停于锁骨,而他的鼻息就抚打在那起伏着的胸口,湿漉漉的,即便如此,李也没有清醒的意思——起码,他以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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