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灯光亮起,照在洛九满身的伤上,旧伤叠新伤,触目惊心。
“快把李医生喊来!库房里那箱进口的青霉素和无菌纱布都带上!”楚清绝将洛九抱到床上,声音都带着颤。接应的人立刻跑出去,她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剪开洛九的劲装,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灼伤的皮肤起了水泡,旧伤的缝合处已经裂开,血还在慢慢渗出来,新鲜的血混着凝结的血痂,将贴身的纱布都浸透了。
楚清绝拿起沾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毛巾碰到灼伤处时,昏迷中的洛九突然瑟缩了一下,楚清绝立刻停手,改用棉签蘸水,一点一点把血痂和W渍清理g净,动作轻得像在拂去易碎的糖霜。
李医生来得很快,背着磨得发亮的棕sE药箱喘着粗气进门,先m0出T温计塞进洛九腋下,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眉头越皱越紧:“灼伤面积不小,旧伤裂了还感染了,加上夜里吹了海风染了风寒,是y熬出来的急症。”他打开药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玻璃针管、棕sE药瓶和一卷卷无菌纱布,“先清创,再打青霉素消炎,裂伤得重新缝——我带了进口的可x1收线,不用拆,能少遭点罪。”
楚清绝早按李医生的嘱咐,把酒JiNg灯、镊子都在火上烤过消了毒。她坐在床沿,轻轻按住洛九的肩膀,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T的僵y。当浸了碘酒的纱布碰到伤口时,昏迷中的洛九猛地绷紧身T,指尖SiSi攥住床单,指节泛白得像要断裂,喉咙里溢出压抑的闷哼。楚清绝连忙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安抚:“忍一忍,很快就好,我在这儿。”不知是声音起了作用,还是疼得没了力气,洛九渐渐放松下来,只是额头的冷汗越渗越多。
李医生动作麻利,先用消毒后的针头挑破灼伤的水泡,x1走里面的浆Ye,再敷上掺了薄荷脑的磺胺结晶粉,清凉的触感能稍稍压下灼痛;裂伤缝合时,他往针管里cH0U了半支普鲁卡因,打在伤口周围做局部麻醉,银亮的针头穿进皮r0U时,楚清绝下意识别过脸,却牢牢按住洛九的肩膀没敢动;最后给脚踝敷上活血化瘀的红花油,缠上弹X绷带固定住。
等最后一瓶青霉素吊完,窗外的天已经泛了鱼肚白,晨雾透过暗室的气窗飘进来,带着茶馆前院茉莉的清香。李医生收拾药箱时,特意嘱咐:“烧还没退,每隔半小时量次T温,要是超过三十八度五,就用温水擦腋窝和大腿根物理降温,别用退烧药,怕和青霉素起反应。”
楚清绝送走李医生,端来一碗温水,用棉签沾Sh,轻轻擦拭洛九g裂的嘴唇,刚要起身去倒药,手腕却被突然抓住——洛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神涣散,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在。”楚清绝立刻坐下,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瞬间惊住——b之前更烫了。发烧了。T温计夹在腋下五分钟,cH0U出来一看,汞柱稳稳停在三十八度八。
“水……”洛九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楚清绝连忙端来温水,用小勺一点点喂进她嘴里,看着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滴在枕头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洛九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打断。她偏过头,靠在枕头上,呼x1渐渐变得沉重。楚清绝知道她又撑不住了,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像哄孩子似的低声说:“睡吧,我守着你。”
眼前的洛九依旧虚弱得让人心疼。她的脸sE苍白,额头上汗水凝结成珠,楚清绝叹气,超过三十八度五,要温水擦腋窝和大腿根物理降温,她又静默了一会,攥着Sh毛巾的手微微发凉,指尖悬在洛九的衣领前,竟有些无措——这是她第一次见洛九卸下所有锋芒的模样,褪去了劲装的包裹,平日里藏在杀气后的线条,在熹微晨光里渐渐显露出柔和的轮廓。
动作很轻,极尽温柔,可即使是nVX之间的接触,楚清绝依旧觉得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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