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什言还保持着后靠的姿势,手里那支笔在卷子上压出一个浅浅的凹痕。她没动,她这话摆明要挑衅他的意思。

        但杜柏司什么也没说。

        他转了下手里的钢笔,银sE的笔身在夕yAn余晖里划出一道冷光,然后他垂下眼,目光落在桌面上摊开的教案上,仿佛刚才那场对话从未发生,可温什言看见了,在他抬眼看向自己的那一瞬,他眼里有东西。

        很轻的东西。

        轻得像窗外飘过的云,像她无数次试图抓住又从他指缝溜走的那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它存在过,短暂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它确实存在过,在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有过一刹那的波动。

        温什言想弄懂那是什么。

        办公室从四人变成她们俩个人。

        她张开嘴,舌尖抵着上颚,准备问,但杜柏司在她发声前站了起来。

        杜柏司起身,低头看了眼表,“你还要留在这多久?”

        温什言愣住。

        他就这么走了。

        甚至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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