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你明白,今天这一场,我的本意不是伤害你。”剑刃转向,轻轻挑起布料,中裤应声裂开,露出下面惨不忍睹的、沁着殷红血点的皮肉来。“我需要你和你的身体都记住——欺瞒我,就是这么个下场。以后再敢犯事,心里先掂量掂量值不值。”
于是利剑化为铁鞭再劈下来,咬住赤裸的肉身,也咬住灵魂,把那份炽热的感觉死死烙在他的魂魄里。长剑机械式地起落,他也机械式地痛呼,声音到了嘴边便融化进口塞里,只得沉重地粗喘。五感渐失,有口难言,无间地狱,煎熬无边。他不再害怕了,他感到委屈,他只想解开层层束缚跑到周子舒身边大哭一场,把眼泪蹭在他的肩头,再把他的歉意全部交付给他——这一次,是真心的。他现在体会到的感觉,不就是周子舒日日夜夜所承受的吗?发觉身边人的欺瞒后,这一切煎熬都失去了意义,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眼不能视、耳不能闻的痛楚?他竟让周子舒来来回回体会了三次。而自己呢,只是腆着个笑脸,花言巧语地抵赖掉。
温客行,你真的很该打。
阿絮,师兄,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他要在他手下赎清内心的歉疚。他要向他传达他的歉意。于是他克制住了自己,停止了所有细微的挣扎与颤抖。这很艰难,何况身后伤上加伤,红痕沁血,眼下正是最坏的情况。但他做到了。他小声地吐息着,闭紧双眼,想象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即将开始一场沉浸在殉道中的修行。
不久,一切结束,周子舒的手担心地抚过他撕裂的嘴角,他讨好地偏过头,在上面蹭了蹭。他闻到属于周子舒身上的好闻的草药味,感受到因用力鞭挞他而过热的手心温度。他终于如愿以偿被松绑,被拥抱,被那只手以保护的姿势按在肩头。他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鬼谷,被虐打后老谷主也会这么抱他。他一度沉浸在他给予的疼痛桎梏中,享受且煎熬,只为一切结束后的那个抚慰——他会在疼痛中飞翔,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遗忘凡世间所有是非纠葛。随后肩上背负的杀亲之恨又会把他从半空中拽下来,拽回血淋淋的肉体里。他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兴味索然,自我厌恶,睁眼是空无一物的青白苍天,没有一只飞鸟愿意飞渡。
“温客行。”垫在他后颈的手腕又收紧了一点,有人在轻声唤他,焦急地等待一个答复。那人把他搂进怀中,温暖的体温覆盖了他的,驱散了所有疼痛与麻痹,赋予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
是了,四周都是实实在在的,他的阿絮也是实实在在的,他还活着,阿絮也还活着。这是他们重新相遇的第一个纪元。
“哎,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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