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艾拉里克不一样——他做饭的时候厨房永远是整洁的,用过的东西立刻放回原位,台面上没有多余的杂物,动作有条不紊。他也放音乐,但只放古典的,钢琴曲,提琴曲,没有人声,没有歌词。
现在客厅里传来的是肖邦的夜曲,到底是某一首,她分不清,音乐断断续续飘过来,和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混在一起,形成某种奇怪的和弦。音乐从那台老式黑胶唱机里流出来——那是他母亲留下的,深棕sE的木质外壳,边角磨损了,漆皮剥落了一小块,露出底下更浅的木头。他坚持用真正的黑胶唱片,说全息声场太完美了,没有杂音,没有瑕疵,失去了某种他形容不出的东西。唱针落在G0u槽里的时候会有沙沙声,细小的,连续的,像有人在远处说话,听不清在说什么。
“法案的事怎么样了?”他问,头也不抬,刀继续落下,咚,咚。
“还在推进。保守派反对意见很多。”
“意料之中。”他把洋葱拨到一边,洋葱片在案板上滑动,堆在一起,开始切番茄。刀刃陷进果r0U,红sE的汁水流出来,沿着案板的木纹蔓延,流到边缘,滴在台面上,很小的一滴,很快就会g掉,留下一个淡红sE的印记。“饿了吗?还要一会儿。”
“你怎么今天突然想下厨?”艾莉希亚问。
他没有回头:“今天回来得早。”
肖邦还在继续,钢琴声忽高忽低,像cHa0水,涨上来又退下去。那首曲子她听过很多次了,但她从来没认真听过,从来没试图记住它的名字。
“对了。”艾拉里克说,一边用铲子翻动锅里的东西,牛r0U和洋葱和番茄混在一起,颜sE变深了,变成一种浓郁的红棕sE,“莱茵哈特家最近有点麻烦。”
艾莉希亚的手指顿住,大理石的表面很凉,凉得能感觉到台面下方的温度调节系统在运作:“什么麻烦?”
“联邦贸易委员会在调查他们。数据造假的指控,听说已经立案,叫你的助理也注意点,他不是也是莱茵哈特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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