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做傻事了?你开门!我快到你家楼下了!」
家琳怎麽会来?张家榛混沌的脑子无法思考。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开门,四肢却像灌了铅。意识像退cHa0般远去前,她最後听见的是手机坠地的闷响,和门外隐约传来的、家琳带着哭腔的猛烈拍门声。
再睁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与呕吐物混合的气味。
左手腕上cHa着点滴针,右手腕则有一道明显的、被约束带绑过的红痕。她转动僵y的脖子,看见母亲趴在床边浅眠,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父亲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背影僵直如铁。
「……妈?」她艰难地发出气音。
母亲惊醒,抬头看见她睁眼,先是松了口气,随即那口气化为更沉重的东西压在眼底。那不是心疼,是某种混合着疲惫、失望与愤怒的复杂情绪。
「醒了就好。」母亲的声音乾涩,「家琳发现不对,叫锁匠开门……你再晚一点,就没救了。」
父亲转过身,脸上没有泪痕,只有风暴过後的冰冷与决绝。他走到床边,俯视她,一字一句地说:「张家榛,你听着。出院手续我办好了。等你吊完这瓶点滴,我们就回家。」
「回……哪里?」
「中部。老家。」父亲的语气不容置疑,「台北的工作,辞掉。房子,退租。东西,我们已经让家琳帮你收拾好了。」他顿了顿,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看待麻烦物品般的审视。「你不能再一个人待在外面。这次是三十万和一条命,下次呢?我们赌不起,这个家也经不起你再这样折腾。」
那不是商量,是宣判。
张家榛想辩解,想说那不只是「折腾」,那是她整个生活的崩塌;想说她也痛恨自己的愚蠢,想说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去缝合自己……但所有话语都在父母那沉重如铠甲的「失望」与「不放心」面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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