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颠三倒四、重复无数次的对话,对张家榛来说,却是世上最治癒的音乐。在这里,没有「三十万」的债务Y影,没有「让我们失望」的沉重指责,没有必须检查的手机和不能上锁的房门。NN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阿榛有没有吃饱」、「穿得暖不暖」这几件事。她的Ai,是最原始、最不求回报的那种——仅仅因为你是「阿榛」,所以她Ai你。

        &的客厅成了张家榛的避难所。她会陪NN看那些剧情夸张的连续剧,NN一边看一边骂里面的坏人,有时又为苦命nV主角掉几滴眼泪,然後转头问张家榛:「这个查某囝仔甘唔可怜?」张家榛就笑着附和:「足可怜喔。」祖孙俩可以这样度过一整个平静的下午。

        &记忆的拼图是碎裂的。有时她会突然问:「啊你阿公去溪边钓鱼,转来未?」阿公已过世二十多年。有时她会指着电视里年轻的演员,说:「你小汉的时阵,就像伊这款,足古锥。」更多时候,她只是静静握着张家榛的手,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穿越时光雾霭的澄澈疼Ai。

        只有在这里,张家榛才感觉自己「被看见」。不是看见她的错误、她的失败、她的麻烦,而是看见她这个人本身,并且毫无保留地给予温暖。

        有一次,母亲突然来NN家「接」她。母亲进门时,张家榛正窝在NN身边的旧沙发上,头靠着NN瘦削的肩膀,几乎要睡着。那是她回老家後,第一次露出全然放松的神态。

        母亲的到来打破了宁静。NN看到母亲,很高兴:「阿珠啊,你来看阿母喔!阿榛嘛转来啊,真好!」

        母亲勉强笑着应付几句,便对张家榛说:「该回去了,晚上你爸有事要说。」

        就在张家榛起身,那GU熟悉的紧绷感重新回到脸上时,NN忽然拉住她的手,用一种异常清醒、甚至带着点严肃的眼神看向母亲,说:「阿珠,阿榛囡仔人,Ai疼啦。唛骂伊,唛乎伊艰苦。」

        母亲一愣,脸sE有些尴尬:「阿母,我无啦,我是为伊好……」

        「阮知影你为伊好,」NN的手攥得更紧些,目光却依然锁着母亲,「但是疼囡仔,唛像捆粽啦,捆伤紧,伊喘无气。」

        那一刻,张家榛几乎要哭出来。连记忆时钟都停摆的NN,却用最朴素的语言,一针见血地道破了她正在承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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