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脱险后,借沈家的暗线和我见过一面,他转告了我你的话,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就离开了。”

        沈家在南麓几乎掌权整个南党,兰涧早已在新闻里得知,定岳的亲妹妹即将嫁入沈家。兰涧倒是不曾知晓,她那位生长于北欧的远房哥哥和沈家会有深交。

        ——“你有什么话想跟你先生说的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帮你传达的。”

        ——“那就请你帮我转达他,战争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事。”

        在与南北两地失联前,这是兰涧见李郢最后一面时,托他带给定岳的话。

        “我想对你说的话,就只有那一句,除此之外,如今我对你,无话可说。”

        “兰涧!”

        墙上的影子骤然缩短,又被拉得很长很长,是定岳终究忍不住上前,他俯身将双手往坐在床内侧的兰涧伸去。

        他想要抱住兰涧,却在看清她双手紧握着袖珍手枪那瞬僵住。本是同枕眠,如今却同室C戈。他缓缓将手撑在床沿,苦笑道,“你不要冲动,我不过来。”

        “就算没有拿到图纸,就算郑善水已经打算重启核武,那我外公、我舅舅、甚至赔上我外婆整整五十年的等待才造就的核研所,就活该被你们夷为平地吗?”兰涧说着说着,热泪就不自觉夺眶而出,“你们明明就知道,颜戟生根本没有真正销毁重水反应堆,他等了一辈子,甚至以Si相b,就是为了把我推上那个位置,还他和外公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后名,还南北两地一个安宁和平。可是你们南军的Pa0火打跑了卫戍营,也销毁了颜戟生留在原子炉里的所有证据。”

        “所以这就是你的苦衷吗?”兰涧颤抖的双手把枪口斜斜朝下,抵上定岳的x膛,她的泪痕闪着晶莹的光亮,用最悲伤的眼睛,说出最残酷的话来,“所谓苦衷,不过是希望我在得知真相后能无条件接受你和原谅你所有的筹码,是你要我越过自己背负过的所有苦难转过头来包容你、T谅你的道德绑架!”

        对于等待了他整整两年杳无音讯的兰涧来说,他所谓的苦衷,只不过是烂透了在发芽的土豆地瓜,是裹了剧毒的幕后彩蛋,是破灭了所有希望的溢美之词。

        兰涧每说一句,就用枪口敲击一次定岳坚实的x膛,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地叩问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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