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酒吞轻念道,“所以,你那时候也是这般身不由己,除了只身赴险无路可退,是么?”

        “吾本可以逆转生死。尽吾这一身妖力足够开启一个复生之阵,吾从前遍访鬼道至强,并非一无所获!”茨木切齿的沉叹却出乎酒吞的预料,“只可惜……吾没有夺回挚友丢失的头颅,便什么也做不了。”

        他并不是去赌上性命复仇,更绝非冲动地自暴自弃,殒身于此终不过倾尽一切也输尽一切后的万不得已。

        自始至终,他只求他的鬼王归来,重新统领鬼疆、屹立人鬼皆不能及的巅峰罢了。这愿景素来不是遥不可及,因为他的酒吞童子配及这一切,但也恰因为此,执念永世不得释怀。

        酒吞宽阔的掌心抵着他的后背,似有一阵彻骨的轻颤透过来。上方传来一声低沉凝滞的叹息,这样的长叹茨木从未有闻:

        “……终是本大爷负了你。”

        “挚友!”茨木惶急地否认,整拾凌乱的心绪,却无法证实自己并未传递这样的意思。

        鬼王却低声笑了,是一种凝视前尘往事、流连却释然的笑:“你真要如此,本大爷留在这里为你做一世鬼王也未尝不可。妖鬼之寿无尽,只要守着你,这般补偿多久都不要紧。只是茨木,如今天地大变,窝藏在这座鬼曳城里对真正的世事不闻不问,你甘心么?”

        金属的爪尖蛰伏的妖焰猛一窜动,旋即被酒吞稳稳地制服掌下,悻悻地熄去。

        茨木忽觉眼前的去路变得清朗起来起来。一种对回返人世的莫名憧憬没来由地涌出心间。

        “吾在化鬼之前,见过一眼外面的样子……那些人并未完全妖堕,但也丧失了神志。”他极为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新近回返的那个最关键的画面,试图将之描述出来传递给他的鬼王,“还有,那地方吾认得,那地方是……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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