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祭坛,圣物,酒盏,鸣铃。

        鬼曳城的一切,打从开始就根植在罗生门之鬼深重得无法喘息的执念之上,而他们那段跨越千年的前世,酒吞记得自己身为人类的时候已经暗中调查了许多。

        他想他初来乍到喝下祭司那盏别有用心的酒,兴许不是对鬼曳城的契约。

        洞察自己心底最深的蛰藏,他想那盏酒恐怕是一个仅对茨木童子的允诺:他要将他的执念彻底解救出来,他不需要留有退路。

        酒吞恍惚记得,茨木妖堕之前也用摩尔斯电码对自己做过类似的承诺:他要将自己带出这地方。

        思及此,他猛然意识到眼前的症结所在。

        令茨木化鬼的妖格试图吞噬的并非人类短暂的生命,而是唯独寄存在那副看似脆弱的身体里的脱离这方虚浮盛世的意志。那意志源于自己在人世数年如一日地将茨木桀骜却敏感的心灵锻造出的强韧,他断不准许他丢弃。

        看来前阵茨木险些啖饮人类血肉、今日说出要令鬼曳城长存的时候,他心头暴起的那种揪着痛楚的愤怒果不其然真切。选择窝藏在以幻象覆写一切伤痛的乌托邦中,便是抛弃了眼前踩在坚实地面上的相拥和并肩,清醒时的茨木从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茨木敏锐地觉察到酒吞看向他的目光变了,微动着他尚不能理解的意味。

        “本大爷不知怎么想到了那一战,当初不得不放开你的时候。”冷不防,听他的鬼王开口,却是说了这句。

        琥珀色的瞳仁一瞬蒙了阴翳,闪躲着黯淡下来:“挚友怎么忽然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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