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脚边的铜铃窸窣一振,窜起不易觉察的火光,像在证实。
“包围这里的那片千鬼曳我也见过。它们应该是‘圣物’所化,让我原本以为‘圣物’的执念在罗生门,这也是我为什么与他沟通那段往事的原因。没想到,倒是我中了他的圈套。”
如今看来,令“圣物”的妖焰暴起的从不是鬼族贪婪嗜血的根性,亦非杀伐自如的痛快。罗生门之鬼将凡夫视如蝼蚁,“圣物”如出一辙,足以令他失神的并非任何世间男子的鲜血,他真正渴慕的不过鬼王的气息而已。
那么连绵千里的这片骨血之花是在影射什么?
思及此,一点特殊的惊惶情绪如浮光点水掠过记忆,在茨木脑海中展开另一幅画卷:
那个黑云闭月之夜一如往常,酒醉的男人们似不长记性一般,循着周而复始的路线落进布置的圈套,成了鬼物腹中的陈酿与佳肴。
饕足的罗生门之鬼顶着清丽而妩媚的皮囊,扬起修长白皙的脖子,那上面细密地布着未干的嫣红血丝。他穿行在幽旷无人的街巷间,身披月色织染的薄雾,肆意地抻了抻筋骨。
机敏的听觉捕捉到一串分明压住动静以至极难觉察的脚步声。
“她”没有慌乱。这副皮囊在丰盈力量的滋养下日雕夜琢愈发完美,以至于即便现出鲜血淋漓的妖相也足以魅惑众生,而藏于其下的嗜杀本性与纯粹的毁灭力量,不是京都任何落单的术师有勇气直面的。
然而,雾气散去的地方,等待“她”的却不是世间凡夫。
那竟是一抹似曾相识的鬼气和一缕鲜明得不论如何都无法错认的红。高扬的赤红发丝不似千鬼曳幽咽,更像映亮夜空的滔天之火。
“她”忽然认出,这是那个被“她”视作鬼界至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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