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桀骜无疆的紫眸,此时倒映着这副皮囊的倩影竟没来由地一恍,而后掠过一抹夹着懊恼的惊艳与诧异。却不待那鬼王唤出“她”的名号,裹着银色小袿的身影已自慌乱地掩进幽巷彼端的黑暗里。

        立在窗边的酒吞回头瞥见茨木,只见他深思之中的面色浮沉,黑色面纹之下的嘴角悄悄挑起一抹坏心的弧度。

        挂在茨木踝上的铜铃倏然泛起冷紫的火光。

        它爬过光裸的脚腕,缠上胫骨边沿的蔷薇图腾,漫过的地方水波似地幻化开,竟露出有似人类少女细腻无瑕的如玉肤质。男人的骨型在酒吞的注视下兀自缩小一圈,只见乌黑如瀑的姬发坠落圆窄的肩头。

        原本半掩胴体的简易长袍早化作一身不属于这时代的装束,银丝织就,衬得朱砂描摹的小口愈发红润欲滴,偏生那被染成妖堕般黑色的眼底和金灿灿的瞳眸依旧如故。

        “她”扬起一对柳眉,怯怯地扫了鬼王一眼,蜻蜓点水。

        酒吞不由分说地舍了窗边的位置,大步上前,在一声宛转的低呼里猛地将“她”推进朱红与墨交染的轻纱帐中。

        紧随而至的却并非意想中的决堤。

        鬼王遒劲的手指钳着“她”娇窄的下颌,努力把持着分寸,压低警告的语气伏在“她”耳边道:“守卫就在门边,你这般化形,不要命了?”

        只是他的气息分明已经乱了。

        茨木这回反而沉着起来,这份沉着,每每仿若陨星坠落没有回寰的果决。他扬起那对明澈得像流星光焰的眼眸,一字一字问道:“挚友,真的不认得‘她’么?”

        “本大爷何止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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