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它,像是亲自迎接故人的遗骸,瞻仰其弥留的神色。方才触碰到小妖的衣袍,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中多了一些碎片般的画面,于是明白铜铃传入他身体里的能力也包括凭靠触物读取记忆,那么这架直升机的残骸恐会对他如实诉说他想知道的一切。
脚边横着的妖化的尸骨牵掣了茨木的步伐。
他盯着挂了半边腐肉的枯黄颅骨,注意到那下面仍然得体的领带西装。这显然是酒吞昔日的同行者,妖化在抵达鬼曳城之前,却未及踏足禁地就被干净利落地了结了生命。
残骸周围还散落着几具相仿的枯骨,从颅骨的数量来看约摸八人,恰是往日固定辅佐尊主的人数。
茨木蹲下来,伸手点在脚旁这具骷髅的眉心,缓缓闭上眼。
黑暗的视幕下亮起微光,四围的景物是尊主的书房,墙上的日历指向自己离开庭院的次日。记忆的主人正将一个不幸的消息递给尊主:老爷子在度假中意外地与世长辞。他的话语低沉哀惋,内心却充盈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侥幸。
尊主身形一滞,面具的遮挡使他并未流露神情。
他沉声说了句“知道了”,挥手屏开众人。记忆的主人转身待走,行至门边却回头张望,只见尊主起身的背影忽然踉跄着扶在桌前。他大口喘息着,五指猛然捏紧自己的前额,修长尖利的指甲便在这时生长出来……
交涉,威逼,胁迫。往后的画面凝练成这几个关键词。再后来,便是直升机轰鸣的旋桨声与迷雾云墙背后诡谲而盛放的花海。
视角周围已是一片怒火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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