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还很小,顶多五六岁,眼神清澈,脸上还带着晨起後未褪的迷蒙红润。她显然还不懂什麽是识册、什麽是显象,更不知道制度如何用一套准则来判定谁有资格被记录,谁又该被遗忘。

        但当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残页的边角时,她原本纯真无知的双眼忽然泛起了一道极细微的波纹——就像池水被轻羽触动,眼神在那一瞬间颤动了一下,像是看见了什麽不该由她年纪承载的东西。

        林寻惊愕地站起身,本能地想要走上前,把那张纸收回,彷佛那是一页不该被外人所触碰的记忆。他才刚抬起脚步,nV孩却已抬起头,轻声说了一句:「这张纸,好像在讲话。」

        那句话简单而乾净,却如一记无声的雷,重重落进林寻的心底。

        他从没想过,这份被制度封锁、被焰显塔视为「无构」的东西,竟然能被另一个那麽小、那麽纯净的心所「听见」。不是看见,不是测得,而是「听见」。

        那种倾听,不靠识珠,也不透过制度。它不像课堂上学到的识波共振,也不是制度里会记载的反应公式。林寻忽然意识到,那其实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共鸣。或许——他心中默默想着——愿,若真有其形,说不定就藏在这样无声的回音里。那是一种愿的回音,一种只有那些未曾学会怀疑、未被W染的灵魂,才能刚好碰见的频率。

        林寻伸手轻轻接过那张残页,语气放得很低,几乎像在对纸,也在对她说:「小心风大。」

        但他知道,她刚才确实「感应」到了。那份感应,无须证明,因为那不是知识,而是一种来自内在深处的本能反应。林寻忽然明白——这或许就是古书里提过的「灵」的最初状态:不是某种被量测或命名的力量,而是一种对於真实共鸣的天然回应,一种还未被制度形塑前,心与心之间纯粹且无声的认得。

        ◤愿场映象,不写於册,却印在心◢

        &孩离开後,林寻将残页贴近x口,那处布料下的肌肤微微发烫,好像还留着刚刚那孩子手心的余波与气息。那GU余波不像热,也不像风,而像是一种情感留下的微震,无形却真实地停留在他的心脏外侧。

        他低下头,轻轻摩挲那纸张的边缘,脑中忽然闪过一段在某本极难取得的古籍中读到过的文字——「愿场映象」。那书他当时只匆匆翻过,是母亲从不知名来源带回的残本,大多数人连听都没听过。那是一种极少人能感知的现象,是愿与愿在无声中交会时产生的「心识反映」。试着用熟悉的方式理解这种映,就像某些Ye晶显示器会因光与电刺激,在分子排列中产生影像,而愿场映象则是两GU愿念在心识的场域内短暂重叠,留下微弱却真实的印痕,不见於外,却印在人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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