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场映象,无火无根,却能在灵识未设防的时刻,如水波悄然触动彼此的内心。这里的「灵识」,是灵与视觉两种系统的交界感知,像是你闭上眼仍能感受到有人靠近、或背後有光亮一闪那种本能直觉。它不是看的见,也不是听得清,而是一种心内视觉与直觉意识交织後的感应回声。通常只有在愿极为纯粹时才会出现,而那纯粹,往往发生於还不懂制度为何物、也不惧失败与否定的人身上。
林寻猛然意识到,制度以形为据,以焰与根这些可观测、可对映的现象作为判断依据,但真正的愿,从不写进册页。册页所记得的,只是能被系统显出的外在形象;而心中留下的,才是愿真正存在过、流动过的痕迹——那不见於焰,只会在极静之时於识中微颤,是尚未成式的愿径。
他开始思考:「焰显塔是否只测那种属於火行之根的显象?那种力量一旦启动,就会如火焰般在试塔中跃起,被光纹清楚映现,是制度最容易辨识的类型。但那些不发焰、不生象的愿呢?那些没有形T、没有sE焰,只在沉默里燃起、只在心识间微响的愿,它们又被记录在哪里?若愿只是火,那那些未曾化为焰、却仍在x中流转不息的心念,是否从一开始就被制度拒绝看见了?」
心念与愿
他忽然陷入另一层更深的疑问——「那麽,心念和愿……是一样的东西吗?」
这问题来得很突然,也很模糊。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界定两者的分界。愿,是向外说的,还是只在心里留着?心念,是一闪即逝的情绪,还是能够撑起一段愿径的起点?他想了又想,却找不到标准答案。
风拂过他的发梢,他像是听见了母亲在某段记忆中说话:「愿,是愿,不是火。」那句话不再只是语言,而成了他此刻与世界对话的方式。他开始隐约意识到,也许「愿」与「心念」的差别,不在形式或显象,而在於——那是不是一件,你愿意用整条路去守的事。
他终於明白,这张残页不只是母亲的遗物,不只是某段历史的残痕,而是某种正在蕴动的路的起点。它是一种还没被命名的系统,一种制度未准备好的语法,一段尚未燃烧,却已在心里默默发亮的火。
◤他不知道,那张残页,已开始燃了◢
天微亮,晨雾尚未散尽,林寻背起行囊,踏上那条几乎看不见的山径。那是一条未曾被人真正走出来的路,两侧是Sh露未乾的野草与尚未开放的山花,草间隐约还有昨夜昆虫留下的痕迹。那不是一条通往哪里的道路,而是一条等待有人去定义、去走出轮廓的径线。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稳,像是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而是某种来自过往与未来之间的决心。他x口贴着的那张残页,被他收入内襟,如心脉一般贴紧肌肤,感受到每一下心跳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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