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苦难碾压在她身上,留下星点的,无法被磨灭的刻印。

        “讨个吉利嘛。”陈冬嬉笑着,把沾着面粉的手掌晃了晃:“反正都弄上了,洗手更冷。”

        嫂子只好回过身,又拎起菜刀,咚咚地剁在菜板上,带着沉闷的怨气:“年轻时不注意,将来老了有你的罪受!你也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谁不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

        陈冬嘴上打着哈哈,连忙转移话题:“大哥今年啥时候回来?”

        “年里回不来了。”嫂子头也没抬,半张脸紧绷着,唇角紧抿:“工程款没结,你大哥天天追债,急得跟个陀螺一样打转。”

        刀刃砍剁的声响愈发急促,一刀刀,沉重地将r0U馅儿砍成滩软烂的r0U泥。

        陈冬晓得自己说了错话,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低着头拼命地一张张擀起面皮来。

        晚上吃罢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小年困得脑袋乱低,非要坚持着守夜,被嫂子强行提溜进屋里睡觉。

        陈冬窝在沙发上,耳朵听着电视的声音,织着条藏蓝sE的羊绒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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