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拉开冰箱,只瞧见几罐啤酒空荡荡地放在里头。
她走到卧房门口,停住脚步。眼皮半掀着,声音不冷不热:
“买菜,给钱。”
卧室光线晦暗,墨绿色丝绒窗帘厚重地遮蔽着日光,空气中混合着消毒水与冷峻的松木气息。
聂辉陷在宽大绵软的床铺,输液管纠缠在身侧,柔软的、乌黑的发丝搭在额前,将面容映得格外苍白。
他偏过头,眼眸弯垂着:“书房的办公桌下有保险柜,密码六个一。”
陈冬扭头就走,推开隔壁的房门。
满墙的书籍登时映入眼中。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摆着台笨重电脑和座机电话,桌面擦拭得一尘不染,烟灰缸里残留着几只燃尽的烟蒂。
她仰望着高大的书墙,唇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银灰色保险柜严丝合缝嵌在办公桌的斗柜里,打开柜门,里面摆放着一摞摞红彤彤的钞票。
上层搁置着把漆黑的手枪,周边散落着几颗铜色子弹,底下压着张小小的、反扣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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