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她全神贯注于校勘,朱笔过处,不仅辨讹正误,偶尔会在页缘添几句JiNg要札记。
孙怀瑾见了,从不置评,只将她的批注誊入正本时,唇角会浮起极淡的赞许。
只是那一日,校的是一册虫蛀残卷,字迹细小模糊,须得贴得极近方能分辨。文俶俯身在案前,几乎将整个上身都倾过去。
“看这处。”
孙怀瑾低声示意,指尖落在页角。
几乎同一瞬,她也伸手去按。
两人指尖不经意间相触。
那一瞬极短,却又极清晰。
文俶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识便要缩手,却不知是他迟了半息,还是她慢了半拍——
她的指背,被他轻轻按住,忘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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