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春生听完万云的转述,确实有点好笑,可跟万云和周长城去解释中间的门道,又实在太复杂了,他便说:“这世上,有人拿着钱千金买醉,有人拿着钱去资助贫困学子上学,也有人拿着钱买车起高楼,都是很个人的选择,钱是一个工具,使用它的是人本身。你认为什么东西值得你花时间花钱,那这个东西就值得。所以,在同好的人眼里,那幅画就值得那个价格。这跟每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的需求有关系。”还有那些个投资属性,桂春生就费事细说了。
刚从温饱线上挣扎出来的周长城和万云,还没有到达可以理解这些话的地步,在他们看来,有这钱不如买一大车好吃的,要不就回平水县盖一栋楼,或者在广州开个大餐馆,怎么也不会去买一幅不能吃不能用的画。
至于万云最开始提到的问题,桂春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裘阿姨是一个很有办法的女子,比许多男人都有办法,她的财富十分可观。”幽默地承认,“至少比我可观得多,”大概是听出了刚刚万云语气中的那种戒备,他又说,“松龄是个内心十分柔软的女子。”
他不要求两个小辈认可裘松龄,但一定要尊重她。
桂老师甚少有这种感性的时候,他是个君子,极少去评论他人长短,即使欣赏裘松龄,但在小辈面前端着长辈的态度,很少有喜形于色的时候。
而且,让万云更惊讶的时候,认识裘阿姨两年了,可从未觉得她是个柔软的人。
或许裘阿姨就是桂老师眼里的西施吧?男人对于喜欢的女子,她自然是什么样都好的。
桂春生看着万云那副“吃瘪”的表情,笑而不语,这是一种难以与外人言的感情,即使说给他们年轻一辈听,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这次的年夜饭,依旧是万云下厨,周长城在旁边打下手,桂春生和裘松龄在二楼喝茶,等祭拜了土地公和灶神之后,才正式轮到他们吃团圆饭。
万云涂了裘松龄送的口红,却又没有扑粉,显得嘴唇过于红,脸色却有些发黄,裘松龄见状只觉得好笑,哪里来的乡下小妞?伸出手指去替她揩薄口红颜色,顺手抹了一点在万云两颊边,点点头,黑眉红唇中一张动人俏脸,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又拉着她那两条小辫子:“过了年,长大一岁,也好换个新发型了。”
被裘阿姨香软的手指碰到时,万云有点羞赧,除了城哥和她姐,还没有人这样与自己亲密地触摸过,任由着裘阿姨替自己涂胭脂,又偷偷跑去照镜子,呀,裘阿姨的手指有魔力,她随便涂一涂,仿佛就变了一张脸,比她自己涂得轻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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