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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妈包好了馒头拿给张相诣,张相诣接过袋子走回屋里,看了眼墙上挂钟,是该去车站了。

        裕太太想让人开车载妹妹过去,但张相诣婉拒了,离开裕宅前俩姊妹相拥道别,张相诣在姊姊耳畔低语:「要给许槿弘的东西就拜托你了。」

        裕太太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

        张相诣提起行李独自走往车站,途中经过那面摊,昨日之事恍如隔世,她心中仍遗憾与许槿弘匆匆见面,思绪及此处,张相诣不禁开始盘算着到了彰化该写些什麽寄给许槿弘好,不久前是舍不得离开台南,如今却恨不得眨眼便到彰化。

        火车来了,张相诣踏上车厢伫立门前,一对圆眼晃呀晃的,像钟摆催促旅客上车,然而钟摆不偏向谁,张相诣的眼珠子却四处停留,直至车门关上,月台上送行人十七八个,没见着张相诣等的那一个。

        中秋前,张相诣寄了贺卡给许槿弘,这是她第一次寄信,一时间拿捏不了该写多少内容,於是当作是试探型的书信,她也想知道换作许槿弘会怎麽回信。於是张相诣仅在卡上写下两句「合家平安,庆中秋。」她不知道许槿弘的名字所以仍然没写启封人的抬头,只在底下写了「诣」字和日期。

        入学一阵子後,张相诣遇上了初次学业考试,一项项科目叠加之沉重,令她不禁怀疑是谁说到了大学便是轻松日子,虽说当初是她自愿读书的便是。张相诣又给许槿弘写了封信,这次是这麽写的「和你说说我近期的事儿吧?庆幸我这学校不是十分严厉,平时看点书儿便能应付那些考试,顺道给你写写信的时间也十分充沛。安心读完大学应该不是难事儿,好在还有你在台南远远地陪着我。」中秋那会儿寄出的信,张相诣还未收到回信,车马邮件往来许是有耽误,她也想着那两行字分量之轻重不足以让许槿弘答信。总之,她不那麽在乎许槿弘是不是回了,只要他在那儿看着、听着,便好。

        十一月中旬,余妈随裕合庆上了北部一趟,办完事儿下台南,行经彰化顺道替裕太太探望张相诣。张相诣在校门口稍远处看见裕家的汽车,这又让她想起许槿弘,然而司机是余妈驾驶,车上除了裕合庆和余妈再无旁人。车辆停妥,仅有余妈下了车。余妈从对向马路小跑而来,几月不见,夏季那会儿身材还有些松垮的余妈,这会儿倒是JiNg炼不少。

        张相诣问道:「您这阵子都忙些什麽呢?见您气sE差了些。」

        余妈摆摆手,叹了声方道:「太太在您上来彰化不出几周便病了,西医中医都看了,说是心脏问题,宅子事儿多,太太顾不周全,所以我帮她多担些,这趟北部生意本该是太太和老爷一同出门,只是太太状态实在不好,我只能姑且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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