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璎艰难坐起身,偏头,猛然哕出一口暗红sE的血来。
尤青连忙拿帕子给他擦去唇上血迹,又倒了盏茶予他漱口。
马车摇摇晃晃,行于山道之间,再往前,便到了益州,程家太夫人病逝后,应扶灵送回蜀郡故地安葬,一路上郎君悲痛yu绝、数度哕血,几乎肝肠寸断。
尤青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蜀地重峦叠嶂,江面有粼粼光影,过了一道山峦,那翠sE水泊忽地转暗,看不出颜sE,如同砚中一潭冷墨,放下帘子,稀薄的日光转瞬不见。
轮毂声深深浅浅。
程璎直gg地看着车顶,黑漆漆不可名状,仿佛一樽棺木。
“郎君,明日就能到程家故里了,到时将太夫人入族墓安葬,咱们便启程归返长安吧,左右有郡公在祖茔中守制,您还要回去上值,不能耽搁太久。”
尤青见他毫无反应,又道:“郎君千万节哀,自古治丧以敬为上,哀次之,瘠为下,郎君若为此累得身病神伤,才是失礼。”
“不仅太夫人在地下魂灵不安,您回了长安,见到nV郎和二郎,也未免相顾伤情,弟妹还年幼,您为人兄长,怎能不为他们二人考虑?”
他仍看着车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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