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尼基斟酌道:“如果是埃及人的话,他们的信仰很纯粹,他们的文化中有一个叫做玛阿特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公正,获取它对每一个埃及人来说都很重要,因为这关乎他们前往冥界后能否灵魂不灭。当然希腊人也不赖,更相信人神并无太大的区别……怎么问这种问题,如果他们不信的话王室也没必要特地打造一个融合了埃及奥西里斯的塞拉皮斯神勒令崇拜,还要人格神化了。”
她回:“只是……觉得很虚浮,不是信仰这个行为本身,而是我对神明崇拜之情,仿佛隔了一层纱,无法确信下面到底是什么,是确有其物,还是想象中的事物,还是……一场空?”
“你只需要用好这个工具就好了,趁手的利器永远不嫌多,”贝勒尼基笑容轻慢,“当年亚历山大前往锡瓦绿洲的阿蒙神庙求神谕,成为阿蒙神之子和宙斯之子,这无疑给了他完美且振奋人心的神圣JiNg神象征。”
“确实,那他对神权的追求是受埃及文化影响吗?”
贝勒尼基清楚她想问什么:“并不全因为埃及,亚历山大崛起之前的马其顿最大敌人是波斯大流士,波斯继承者是君权神授,童年时期亚历山大接受亚里士多德的教育,但他却十分尊重不同的文化,他是个有为且x怀宽广的君主,只可惜英年早逝。”
伊西多鲁斯表示赞同和惋惜,天井的柱廊墙壁上绘有狄俄尼索斯的壁画,那些象征内涵丰富的花纹和雕塑她只是略懂皮毛,伊西多鲁斯一边琢磨一边跟着贝勒尼基在廊柱的Y影下纳凉,她频频侧目,对上贝勒尼基询问的目光开口:“那狄俄尼索斯是亚历山大带到埃及,然后发扬光大的吗?”
贝勒尼基轻摇羽扇:“不,狄俄尼索斯的崇拜已经流行很久了,尽管亚历山大确实与酒神有不解之缘,但作为官方神崇拜的话要归功于兄妹神,是他们共同打造了这一切,你父亲和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亲Ai的。
“关于酒神和塞拉皮斯的官方推崇是有多重考量,基于过去漫长的文化交流历史还有多神崇拜观念使埃及人不介意外来的新神,但他们不满于波斯强加的单一神霸权,因此当时亚历山大征服埃及时受到了埃及人民的欢迎。”
伊西多鲁斯忽地想起在西方宗教国家,屡屡有因宗教冲突演化的宗教战争,尤其以圣城耶路撒冷之争闻名。她说:“从大帝到如今,全都采取的和平包容姿态慢慢让宗教文化相融,所以较波斯的统治得民心许多。”
贝勒尼基点头并再次强调:“不管神如何被创造为何被信仰,至少说明神也有俗世意义的影响力和权威,在我看来和王权是一样的,很长一段时间二者都此消彼长互相厮杀,最完美的结局往往是让宗教为王权所用。每一任托勒密国王都利用宗教合法化统治权,更要平衡不同信仰之间的关系,因为国王的子民不只是埃及人,还有马其顿人希腊人,甚至犹太人罗马人。
“想要把所有人照顾到就要允许信仰同时存在,融合信仰是必要的,然而这都不算什么,我讲过菲拉德尔福斯利用王室内部通婚神圣化他的家族,这也是一项宗教化政治举措,他们成双入对亲密无间,埃及祭司授予他们兄妹神称号,使得国王夫妻的威信力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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