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碗不停,印章不停。红牌竹简也不停,连兑到哪一里、哪一甲、哪一户,都写得清清楚楚。叶翎趁势把话往午时牒文上拽回去:“官秤抬去粮铺口。午时基准得在官秤下定,别让人用一笔虚价先写Si。”

        官秤落到粮铺街口,秤脚一沉,街口的嗡声竟静了半息。

        楚冽站在秤旁,眼神冷得像霜。他不喊价,也不讲理,只把秤杆横在那里,每一笔过秤都得在众目睽睽之下。

        叶翎却盯上巷口抬出来的一袋“新米”。

        封蜡新得刺眼,像刚从箱底掏出来专门给人看的。

        抬米的人嗓子拔得尖,像怕被人压下去似的:“新米只卖现银,一斗三百文,不讲价!”

        话音未落,人群里先是一阵细碎的倒cH0U气,紧跟着便有脚步乱了节奏。有人下意识去m0钱袋,有人把孩子往身后拽。

        旁边那人几乎是抢着把声儿塞进空隙里:“我买!现在就过秤!”

        这句“我买”像一根钉,钉进所有人的脑子:

        再不买,就更贵;再不抢,就没了。

        这不是买米,是做给午时看的“成交”。灾年定价最怕“第一笔”:第一笔若是高价,后面所有人都能拿它当台阶往上踩;行会呈报时只需写一句“市面成交三百文”,州府的印就会把那三百文钉成“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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