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由她和童立冬在幕後主理的「宜平堂」,藉着重开部分海贸的东风,如一头巨兽般疯狂成长,其财富积累的速度,早已让户部望尘莫及。名为「顺天府兵」的新军,装备着宜平堂火器作坊打造出的最新式火铳,在京畿地区数次剿匪平乱中,战无不胜,威名赫赫。

        财权,兵权,情报权,以及最重要的…大义名分,都已牢牢掌握在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太子手中。

        然而,yAn光越是炽烈,Y影便越是深邃。朝堂之下,暗流汹涌。旧有的官僚T系,对於这位行事风格迥异於历代君王的新太子,充满了本能的抗拒与敌意。他们结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消极地抵制着新政的推行。

        隆庆八年冬,一场漫天大雪覆盖了京城。而一桩冤案,则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让这座帝国的心脏,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京城大兴县的李书生,家有薄田,为人正直。只因其田产被时任刑部尚书王之诰的姻亲看中,便被罗织罪名,强占了田产。李书生悲愤之下,一纸诉状告到顺天府,却被早已打点好的府尹以「诬告上官」为由,重责四十大板,当夜便含恨而亡。

        其白发老父,怀揣血书,冒Si敲响了都察院的登闻鼓。

        此事上达天听,舆论譁然。隆庆帝震怒,下令三法司会审。然而,刑部尚书王之诰官居一品,党羽众多,大理寺与都察院的官员投鼠忌器,一番虚应故事的「审理」之後,竟以「证据不足,查无实据」草草结案。

        养心殿内,温暖的炭火也驱不散隆庆帝脸上的寒霜。他将那份轻飘飘的结案奏摺,重重地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混帐!混帐东西!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有如此草菅人命,无法无天之事!三法司!我大明的三法司,就是这麽给朕办差的吗?他们是当朕瞎了,还是聋了!」

        身着太子衮服的朱萍萍侍立在旁,她那张JiNg致绝l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眼眸深处,一片冰寒。

        「父皇息怒。」她的声音清冷而沉静,「此案之所以如此,非因律法不明,实乃人心腐坏。王之诰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官官相护,已成一张大网。寻常刀斧,已砍不断这张网。yu正法纪,必先利其器。如今的刑部,缺一把真正锋利,且不惧断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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