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年轻人初尝成功果实的振奋与笃定,如同穿透厚重云层的yAn光,瞬间驱散了她眼底的暮气,点亮了沉寂已久的光芒。她仿佛看到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那个执拗少年的身影在商海的搏击中渐渐挺直了脊梁。

        “……昔日于阿朝病榻前所诺,信一日不敢或忘,铭记五内。今虽为商贾末流,然已非仰藤堂家鼻息之弃子。此身此业,皆由己出!不日当亲赴京都,携重金,践前诺,为阿朝赎得自由之身!天地广阔,江海无垠,信必护阿朝周全,再不使受风霜之苦,流言之伤。伏惟珍重,静待佳音!待我!信手书”

        “赎得自由之身……天地广阔……护你周全……”

        一GU巨大的暖流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信纸边缘被攥出细微的褶皱。

        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吉原樊笼的大门,仿佛真的被这滚烫的誓言撬开了一道缝隙,门外是未知却令人心悸的光明与自由。她甚至能想象海风拂面的咸腥气息,想象不再有脂粉香气的、属于“人”的生活。

        然而,这汹涌的喜悦如同退cHa0般迅速回落。

        她攥紧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抬眸望向妆台上那面昏h的铜镜,镜中映出一张依旧美丽却刻满风尘与疲惫的脸庞。

        那双曾迷倒无数恩客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与深重的忧虑。

        赎身?离开?

        藤原这个姓氏,岂是轻易能挣脱的枷锁。断绝关系,不过是一纸文书,那庞大家族的Y影、盘根错节的影响力,依旧如乌云罩顶。

        信如今只是一介商人,纵有资财,在真正的权贵眼中,仍是蝼蚁。携妓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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